邢朗调整了一番坐姿,舒舒服服地靠在他肩上,抱着胳膊闭上眼睛,睡着了似的没精打采道:“昨天在渠阳分局,我和老韩跟江凯华的律师谈了整整一夜。”
魏恒眼中眸光微微一闪,敏感地察觉出他用的是“谈”这个字眼。只有旗鼓相当的双方,并且在彼此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才能用“谈”。
既然邢朗说的是他和韩斌代表的警方,和江凯华的律师谈了一夜,那就代表江凯华已经向自己的律师开诚布公地坦白了所有事,要求律师出面和警方达成调解。
魏恒无声地露出一抹冷笑,心里既无奈,又气愤。
邢朗和他心有灵犀,也露出冷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江凯华为什么敢两次三番地袭警。你说得对,他的确因为被冤枉所以愤怒,又因为藏着罪恶所以保持沉默。”
魏恒试图把手中的一份报告看进去,但是那些黑色的方块字像一只只蚂蚁似的在白纸上移动,叫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静下心阅读,就把报告放下,揉了揉酸疼的眼角:“你们都谈了什么?”
想起昨晚和江凯华律师的那场谈话,邢朗至今都觉得荒诞离奇。他从来没有在掌握全部真相却缺少证据的情况下和嫌疑人展开一场钩心斗角的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