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早就知道，”塞西莉亚告诉他，“她认出了新闻图片中的念珠。她还隐晦地对我说，一个母亲会为她的孩子做一切事情。她认为，我也应该为我的孩子做同样的事情，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感觉真诡异。你母亲让人毛骨悚然。”
说这话似乎有些越界。鲍约翰一向不接受他人对自己母亲的批评，塞西莉亚通常会选择尊重他，尽管这会让自己不快。
鲍约翰跌坐在浴室一角，不小心将毛巾从横杆上撞了下来：“你真的认为她知道？”
“没错，”塞西莉亚回答，“就是这样。妈妈的好宝贝或许真能逃脱杀人犯的惩罚。”
鲍约翰眨眨眼，塞西莉亚差点就要抱歉。可她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平日里无关痛痒的小争执。规矩已全然改变，此刻的她无论多么坏脾气都能被理解。
塞西莉亚再次拾起牙刷，机械地用力刷着牙齿。牙医前不久才告诉她，她一直以来刷牙太用力，已损伤到牙齿。“用指尖轻轻拿起牙刷，像把弓弦放在小提琴上一样。”牙医如此建议。塞西莉亚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换一支电动牙刷，但牙医说没必要，只有老人和关节痛的人才需要。可塞西莉亚表示，自己喜欢电动牙刷那种超干净的感觉。那时她聊得起劲，完全沉浸到牙齿保养的问题中。那还是上个星期的事。